Rachel Taylor演唱的《Light A Fire》正在震颤我的鼓膜,黄白色路灯光在行道树间制造出斑驳的阴影洒在地上。忽然间,一阵莫名的恐惧从我的右下腹冲上脑门,将头皮拧做一团,全身的汗毛似乎也都觉醒了,我感到一阵背部瘙痒,感到正有什么东西正穿过我正走着的这条路,穿过我的身体。
我的手难以置信地开始颤抖,高压的血压灌入头部,我甚至感到窒息。我取下耳机,因为那音乐也开始变得莫可名状,似乎有个窃窃的声音在往耳朵里叹息,隐隐约约却又不甚分明。
环顾来去左右,不到晚上十一点,这条路上却只有我一个人。一阵寒流从大脑皮层扩散到全身,我忽然在左眼角看到什么东西在移动,急忙扭头却只看到一棵树和一个暗黄色的垃圾桶。
我迈不动脚,大脑似乎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,或许是因为恐惧。但那感觉愈见分明,不可名状的未知正穿过我的身体,我感到斜左前方依稀的牵引力,指向街对面的公园,透过略有生锈的栅栏,能看到那个生了许多浮萍的水池。
空气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,我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呼吸,变做一层淡淡的水雾附在我的眼镜上,而在这水雾背后我终于觉察到了那个依稀可见的庞然大物,难以形容的庞大甚至让整条路上的路灯都在颤动。但那依稀的觉察随即就消失了,恐惧已使我开始晕眩,但我敢肯定我确实看到了庞大细长的触须,遮天蔽日的触须像蜈蚣一样的章鱼。
我跪倒在地,膝盖接触地面激起一阵勉强让神智略增清楚的疼痛。我听到一阵水声,抬头看到那池子里的水似乎正在沸腾,在空气中翻滚竟超过地面一米多高!
我胃里一阵翻腾,开始干呕起来,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挣扎。眼泪随着汗水不停滴落,无法停止的干呕几乎让我虚脱晕厥,我伏在地上,像是吞食了草叶的猫。终于,那沸腾的水声停止了,却也渐渐有什么东西从我的喉咙里开始挤出来,我惊恐地意识到那可能是我的心脏或我的胃。我感到难以置信的窒息,血脉贲张,眼球突出,我的眼镜落了下去,那是一团黑色的东西,四周长着一圈生物书上草履虫纤毛一样的触手,一落地便朝着那水池奔去了。
像是石子坠入了水中;我坠倒在地,失去生命一样地喘气,终于勉强将生命吸了回来。
我再次站起来时已是午夜零点,四周静谧得可怕。我的膝盖疼痛如脱落一般,像各自中了一箭。
我一瘸一拐地回家。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